好梦幽长

太忙了一个月更一章是常态

【翔润】是猫么,是你(上)830生贺

入坑第一次给我担庆生

虽然时间不长,但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

32岁后的日子,五个人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!

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!💜🎂❤💛💚💙

一直想要写的黑猫润 可能猫的戏份并不多 还是想从不同的角度来看松本润

也许内容会变得玄幻 但美好的事情不需要去刨根问底 就像向阳处的她里 是不是猫咪并不重要

而是能否永远相遇在樱花盛开的季节里?



樱井翔小心翼翼的走在河堤旁的石子路上,影子在身后拉的很长很长。下午五点的夕阳已成了艳红色,他抬起头,眯着眼睛向路的尽头望去。

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是他刚刚入行的时候买的,借了母亲的钱。镜头他有按时的清洁和换新,只是按键渐渐失去了本身的光泽,留下一道道属于时间的痕迹。钱也早已还清,还给妈妈换了更好的相机让她用。一开始选择做摄影师的初衷在激烈的洪流中被掩埋,走到这一步他却再也不明白干这一行的意义。是拍出让社会赞叹不已的作品,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拍属于自己的作品。

这一带的河面是粉红色的,被一层厚厚的樱花瓣盖住。河堤两岸的樱花树还在落着花瓣,一朵两朵吹进了风里。樱井翔停下脚步,前面有一对正在照相的小情侣。这样好看的景致,谁也不愿当一个破坏者出现在别人的镜头里。许是见他脖子上挂着了上年纪的相机,身后背着大背包,女孩子主动请他帮忙。他愉快的接过女孩子手中普通的卡片机,定格住两人最好的微笑。

小情侣道谢之后手牵着手往前面走去,樱井翔放慢脚步低头数着石子。连普通卡片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,他用最高端的设备却怎么都照不出来了。刚才女孩子脸上挂着的微笑,是发自内心最幸福的东西,不空虚,不空洞。不是他镜头前的模特没有心,也不是景色单一枯燥,有些东西,转瞬即逝。

"喵~"身后传来打着颤的喵呜声。樱井翔没有养过多少动物,连自己生活都一团乱的人,最怕有负担。可他能听出来这一叫里的意味,是乞求和期盼。

"你怎么还跟着我呢。"他转过身,蹲下来,把声音放低,对着只比手掌大一点的小黑猫说。

巷口的神社是樱井翔下班回家的毕经之地,只有在新年才会去许愿祈福。几分钟前,他拖着疲惫的脚步缓缓步入小巷,神社门前的花圃旁卧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。他眼尖,发现是一只被人丢弃或迷路的小猫。猫是通灵的动物,找不到回去的路可能就跑到了这里。小黑猫的耳朵动了动,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它转过脑袋,向这里望。

"喵~"它冲着樱井翔叫了一声,缓慢的起身向他挪过来,短短的四肢努力迈着步子。

樱井翔不禁笑出了声,俯下身抱起它。小黑猫没有任何的重量,就像羽毛一样轻。在他温暖的手掌中央瑟瑟发抖,与它对视。紫色的眸子像精致处理过的玻璃球,圆滚滚的在眼眶里打着转。小爪子向前够了够,却因为太短什么没抓到。托着它顺了顺毛,小家伙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
"你喜欢相机么?真是可爱的小东西。"

他把猫重新放回花圃旁,拍拍它的头,说了句再见。就像几口喝完的汽水,几口就吃掉了的章鱼烧,所有事情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刻。花开花谢,再自然不过。

樱井翔惊讶于这么小的生命,走路都颤颤巍巍,居然悄悄跟在自己后面走了那么久。这条小巷子鲜少会有游客来,最多是这一代的老住户骑着自行车拨着铃铛经过。所以此时此刻,小黑猫可以就这么端坐在樱花树下眨着眼睛,还在风中打了个小小的喷嚏。

最终樱井翔妥协了。他伸出手,等着它一点一点走过来。世界上有太多需要他可怜的人或事,这只黑猫只是其中之一。假如今天是个大男人蹲在这里望着他,他说不定也会怦然心动。商场大促销抢到的纸巾,走在路上突如其来的大雨,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初恋。人们会把这些不寻常通称为命运。

怀里的小黑猫安稳的睡着了,纷纷扬扬的樱花落在它的头顶,衬的更加粉嫩。走在回去的路上,身上多了一份重量,樱井翔的生活又平添了份责任。他孤单久了,这只突然闯进生活的猫也许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,其实也没什么坏处。

※※

这是润酱今晚第五次往他的床上爬了。

第一次是拽着掉落在地的被单一脚,拼了命往上,却因为太滑掉了下来。第二次是趁着樱井翔不注意爬到床边的矮凳上,向往床上跳,结果又摔在了半路。第三次第四次,它还是坚持不懈从边边角角的地方往床上蹭,均已失败告终。

这一次它终于连滑带碰的爬上了床头柜,尾巴晃来晃去,蹲在上面望着他。樱井翔在床上观摩完它的一系列举动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可能感觉被主人嘲笑了有点不开心,润酱装作生气的样子像他呲牙。

"你就这么想和我睡么?"樱井翔平静下来,侧躺在床上,和这只黑猫对视。不过看来它不是很乐意被这样直直盯着,动了动耳朵,低下脑袋开始舔自己的爪子。樱井翔的睡姿着实不怎么雅观,第二天起来赤身裸体的几率和在地上趴着的几率几乎是持平的。这么小的一只猫,不要说他一个翻身会不会压死它,就是一巴掌砸下来也是够呛。

樱井翔拍拍自己的枕头,示意它看向这里。然而润酱还在做清洁工作,根本不想搭理他。他只好耐心看这只有些爱干净的黑猫打理好浑身各处,才懒洋洋的眯起眼睛看过来。伸出胳膊,一把抱起它,小心的放在枕头上,最终这场人猫之间的拉锯战以樱井翔妥协而告终。润酱有些紧张,撑起上半身在柔软的枕头里保持平衡,一边发出喵喵的叫声。

"看起来很开心嘛。"向后一仰躺回枕头上,看着润酱用爪子认真玩着床头的装饰物,他也心情大好。一般的猫咪都怕水,但给它洗澡的时候那种享受的表情真是让樱井翔觉得哭笑不得。虽然这只猫倒是意外的听话,但是起名字的时候一点也不可爱。

"叫什么好呢?"黑猫躲进浴巾里,露出紫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,"小黑?"

对自己起名字的能力不抱任何希望,反正就是一只猫,有什么挑剔可言。哪想到黑猫干脆全部缩到浴巾里不肯出来,看来是不喜欢这个名字。樱井翔一把掀开浴巾,黑猫见没了遮挡,侧身一滚,把自己的肚皮晾给他看。

"那就...喵酱。"绞尽脑计也只想到这种小孩子级别的名字,黑猫果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。最后只好求助于自己的妹妹,女生在这一方面总是细腻并且感性的。

"樱井翔你居然还养了猫?哪天抱来让我看看!不过你自己生活都成问题,我很担心你残害猫咪。说真的,哪天你烦了,一定要抱来给我!!"樱井舞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堆,他都没听进去,敷衍的嗯了几句,"你一定没有好好听。算了,老妈说都没用,更别说我了。你要给它起名字么?"

他把自己刚才起的名字通通报了上去,仰躺在沙发上的黑猫偷偷瞄了他一眼。

"你起的名字还真是独特至极。"妹妹冷哼一声。

"我觉得都挺好的。"

"润怎么样?润酱~"

"挺普通的啊。"

樱井翔开的外放,声音足够大。所以当电话那头的妹妹说完润酱的时候,他随口敷衍着,回头去看黑猫的反应。黑猫居然翻身坐了起来,伸直了长长的尾巴,眼眸闪闪发亮。

"润酱?"他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,黑猫仰起头,喵呜喵呜的叫着。

"啊它喜欢这个名字!"樱井舞在那边呵呵直笑,"瞧,哥我说什么来着~"

挂掉电话,樱井翔凑过去,润酱润酱的叫着。黑猫心情非常好,附和着他喵呜一声,一大一小就这么在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。樱井翔有那么一刻觉得,这样的日子他永远也不会嫌多。

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一大早,昨晚他给润酱洗了澡,没敢喂牛奶,怕它拉肚子。今天休假,他打算去给润酱置办所需要的东西,顺便带它去宠物医院打疫苗。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好好的在床上躺着,樱井翔长舒一口气,扭头去找润酱。小家伙安安稳稳的趴在枕头上睡着,头朝着他的方向。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,不想吵醒它,他查了资料,猫是睡不安稳的小动物。

樱井翔在厨房仅限于烤面包热咖啡等一系列不需要大动作,借助机器便可以完成的活动。所以当他快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后,便想起了还没有吃过东西的润酱。

"吃点面包应该没问题吧?"他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走进卧室去叫醒这只赖床的猫。

樱井翔的拖鞋噼里啪啦的在地板上发出响声,兴许已经吵醒了润酱。它的尾巴在雪白的枕头上抬了抬,又落了回去,明显是有装睡的嫌疑。

"润酱?起来了哦。"看来还是不想理他,黑猫的尾巴尖抖了抖,还是不动弹。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靠近,去碰它的小胡须,结果被前爪一把拍走。幸亏还是幼猫,只留下两道白印子。起床气还大的不行,这只神社猫还真是很神奇。

"那我不管你喽。"樱井翔摇摇头,装作放弃的样子又踢踢踏踏走出卧室,还随手带上了门,留了个小缝。他趴在门框边,往里面看。

果然他一走,润酱换了个姿势,又躺了好一会,才不情不愿的在枕头上伸伸后腿。接着偏过脑袋,仔仔细细舔着身侧的绒毛,梳理了很久。他在门口蹲的久了,腿开始变麻,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。听到响动的润酱转过头望了望门缝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站了起来。它稳稳的跳下枕头,又跳到矮凳上,伸了个懒腰,最后落地。迈着还是不稳的猫步走向门口,樱井翔把门缝开大,任它轻松走了出来。

"喵~"

"早安~"

※※※

"你真的不要么?就过来戴一下啦?"樱井翔对着蹲在角落摇尾巴的润酱招手,可人家却继续舔着爪子悠哉悠哉。

就在刚刚,为了给润的脖子挂上项圈被它又赏了一巴掌。好心好意挑了一条宽松的,还挂着紫色的小铃铛,配它的眸子正合适。

"真拿你没办法,万一又走丢了怎么办呢。"樱井翔只好摇摇头,带着歉意的微笑把手里的项圈还给一旁的店员。

出来的时候,还是大包小包提了一堆,吃的玩的都有。鉴于这只猫昨晚死皮赖脸要爬上他的床,他拒绝了店员的推荐,没有买那只看上去非常舒服的篮子。不过樱井翔还是执意买了一条项圈,上面刻着润酱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。他还挑衅的朝润酱晃了晃,结果只收到一个哈欠。

往宠物医院走的时候,润酱从他的斜挎包里伸出脑袋,对街上的一切万分好奇。时不时对着路过的小狗呲牙,又因为看到了橱窗里的金鱼喵喵直叫,天真又可爱。

"项圈我可以先不强迫你,但是打疫苗是不能躲的呦。"黑猫的脾气樱井翔现在没有摸得通透,但因为起床和刚才的事,他有必要为再挨爪子做好防护措施。

把润酱抱出来递给小护士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,这孩子脾气可能不太好。小护士朝他笑了笑,让他放心,她们都是有经验的。所以当几分钟后小护士一脸淡定再抱着润酱走出来,嘴里感叹真是只乖巧的猫时,樱井翔收到了莫大的打击。

怀里的润酱正安分的望着他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"你还就对我耍脾气,不要仗着我宠你,臭猫咪!"

弱弱的一声喵呜,瞬间击碎他脸上挂着的凶巴巴的面具。

"你赢了……"

※※※※

转眼间小巷的樱花已变的稀稀落落,最好的时节已悄悄结束,潮湿闷热的夏天即将来临。樱井翔最近的工作不是很好,但也还说的过去,对他也是个假期。每周只有三天要背着沉重的器材走街串巷,剩下的时间就窝在家里修修图,逗逗猫。

润酱已经住在他的家一个多月了,比起之前刚被捡到的时候胖了不少,也长大了不少。最初还有些怕生的性子逐渐开始变得外向多了,在樱井翔带它下楼遛弯的时候见到狗也不再呲牙,顶多竖着尾巴一溜小跑。只不过他最近越来越感觉这只猫太像个人,哪里有这么傲娇的猫?被他唠叨两句就好长一段时间不理他,叫它也装作听不见,吃饭也要背对他,尾巴还不安生的动来动去。实在不行了,用它最喜欢的鱼饼干去哄,还要装矜持的只是嗅嗅,等樱井翔一走才扒拉到身前小口小口的吃。

说它像人,除了性格古怪,爱好也是猫界独树一帜。樱井翔爱吃荞麦面,下班回来路过巷口的店总会带上一晚当做晚饭。第一吃当着润酱面吃的时候,它的眼神都变了,就直勾勾的盯着樱井翔,看的他浑身不自在。最后实在瘆的慌挑出一根放在它的小碟子里,吸溜一下就没了。如果这样就结束了那实在是小看了它,它的食谱还包括有楼下房东做的烤肉,隔壁大叔送的金枪鱼寿司,以及樱井翔唯一尝试过制作的味增汤。

"我到底是养了一只猫,还是一个人?"在润酱对自己妈妈送来的酱菜有了浓厚兴趣后,樱井翔无奈的叹息。

不过妈妈倒是对自己养起猫的事丝毫不感到惊讶,虽然可能自己的天敌妹妹已经早已告诉了全家,但这种反应还是很不合理。

"小翔你开心就好,一个人很孤单吧。"

对于当初执意要选择摄影行业的他来说,父亲的大发雷霆和如今的彷徨,难免不感觉到一丝寂寞。他不是那种会开口认错的人,但他也不喜欢中途放弃。

润酱在玩毛线球,散落了一地,找不到线头了,可它还是执着的在地上扒拉着。樱井翔微笑着看它玩,随手拿起桌边的相机拍下来。相机里记录了太多太多的润酱,他想有空的时候洗出来挂在家里,权当装饰品。主编的电话打进来时,润酱正和另一团毛线球缠斗,听到声音斜过眼看看他,继续游戏。

临时安排的出差让他猝不及防,想要拒绝,主编却说这是他的大好时机,错过了可就没有第二次。樱井翔不是爱放弃机会的人,更多的还是担心润酱罢了。还好只是一周,他可以把猫寄养在妹妹家,上次她说过喜欢。

当把润酱递到妹妹怀里时它却出乎意料的大发脾气,喵呜喵呜叫的让人心疼。

"我只是去出差而已,又不是不要你了。好了,听话好么?"安抚着它的情绪,樱井翔温柔的替它顺毛,润酱才终于肯安静下来。走出几步回头给它招手,妹妹托起它的爪子也向他挥手的那一刹那,樱井翔仿佛在润酱的眼睛里看到了些什么,但又转瞬即逝。

一周的时间说慢不慢,说快不快。他的任务就是拍当地的风土人情,为杂志的特别版取景。民风淳朴的小镇,他每天就是当地人的欢声笑语中度过。想念黑猫的时候就会拿出旧相机,翻翻照片,润酱就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。他会主动给路过的孩子们看照片,然后听到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可爱便得意很久。

接到樱井舞的电话是在还剩一天就要回来的时候,她说,润酱不见了。小舞家在四楼,平时窗户都紧闭着,担心它还小,会摔下去。结果因为晾衣服的一个疏忽,她忙着去接电话,忘记带上阳台门。等忙完再呼唤润酱来吃饭的时候,却不见了它的踪影。去樱井翔家找也没有,哪里都没有。

樱井翔问她,那神社呢,那条巷口的神社呢?

整条小巷都要被翻遍,可是没有就是没有。好像世界上从来出现过这只叫润酱的紫瞳黑猫,只是樱井翔做的一个梦。可又怎么会是梦,润酱朝他呲牙装凶的样子,躺在小阳台晒太阳的慵懒样子,紧紧挨着他犯困的样子,全部都好好的存在相机里,一张都不落。樱井翔想起了那个眼神,可他看不出别的意思。

时隔一周回到家,毛线球还是走时散落一地的样子。冰箱里还有润酱没吃完,邻居大叔新送的鳗鱼寿司。当初买回来没有戴过一次,还留着润酱小牙印的项圈就完好的搁在餐桌上。紫色的铃铛还闪着光,润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就并排刻在一起,只是在无用武之地。

樱井翔自暴自弃的想到,连一只猫都不愿再和自己生活。

※※※※※

杂志社里要来新的摄影师,虽然只是个刚入行没什么名气,但看了对方的照片后,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也许只是因为新人入社交的照片是猫,所以看着有眼缘。又或许是因为那张图的署名是松本润,他就是对润这个名字有好感而已。

樱井翔养过的那只黑猫再也没有回来过,不论是他当初费尽心思的寻找或是贴出寻猫启事,都没有找到它,小舞甚至跑去宠物店抱回来一只小黑猫说是赔给他。可他不想要,不论是长得多么相像,他都一概不需要。

"不过是一只猫。"朋友都这样说。

对啊,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猫,稀里糊涂闯进了我的生活。还有脾气,动不动就爱抓我,咬我。心情好了把我当成大玩具,不好了就自顾自咬沙发。不爱吃猫粮,就喜欢和我抢吃的,不给了还呲牙。猫篮子不可以睡,非要挤到我的枕头上,尾巴还时不时扫我鼻子里,嘴里,惹得我老打喷嚏。

主编把新人分到他手下的时候,他其实心里一万个不情愿。不想过多的参与到应酬中,也不想听新人说些溜须拍马的话。生活还在继续,他还是那个没有遇到润酱之前,万分孤独的人。

再次站到这条离家不远的小河边,大概时隔了一年。新刊的主题是春,他能想到的就是一年前那个樱花盛开的春天,夕阳西下,凑到脚边的那只黑猫。他们相遇在春天,结束在春天,就像一首七行诗,短暂却又意味深重。

所以他自作主张的把拍摄点订在了这里。

松本润迟到了,穿着浅白色竖条纹的西装外套,樱井翔皱了皱眉。他并不是对迟到的事有什么意见,而是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迷彩外套点起蜡烛,比起新人,他更像个风尘仆仆的摄影师。松本一个劲的给他道歉,表情诚恳又可怜,活像只偷吃了鱼被骂的猫。樱井翔摇摇脑袋,赶走这个无厘头的想法,回给他一个微笑,安慰说没有关系。

樱井翔简单的阐述了他的想法,巧妙的避开了关于选择这里的理由,把松本润打发到另一头拍照。他就静静地坐到河边的大石块上,不时抓拍几张樱花纷飞的图,再发发呆。等他再次查看时间的时候,已经接近正午,肚子有些空了,回头去找松本润打算叫他一起去吃午饭,这是他作为一个前辈该有的义务。

松本润就站在离他不到几米远的地方,捧着相机,认真仔细的看着屏幕。两旁是盛开的淡粉色樱花,正午的阳光透过缝隙撒在他身上,泛着柔和的光。可能是照到了他想要的效果,嘴角不经意的就上扬起来,和刚才的严肃模样判若两人。

樱井翔第一个念头就是像猫,像他那只黑猫。认真梳理毛发的模样记忆犹新,他趴在正午的阳台上,远远的望着润酱。等到全部都干净了,它才会懒洋洋的抬头,冲樱井翔一叫,小跑过来。可是又怎么可能呢,这是个活生生的人。

他还来不及移开视线,就和松本润的撞上了。对方查看完捧起相机向他这个方向举起,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。他们几乎在那一瞬间都愣住了,樱井翔就这么看着松本润,看着樱花落在他的头顶,他的肩膀。对方举着相机,傻愣在原地,眼神里藏着被撞破的恐惧。

最后还是松本润先开了口。

"前辈我刚才没有偷拍你啊,我只是觉得这边的景更好看,所以…所以…"

樱井翔好笑的站起身,从高处跳下,拍了拍屁股。

"带你去吃荞麦面。"

松本润的眼睛像闪闪发亮的星星,紧紧盯着他,用力点了点头。

"嗯!"

后面脚步声很轻,樱井翔好奇回头看了看。松本润就在他斜后方,低着头,踏着岸边的石头,走的又慢又小心。他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,不禁笑出了声。

"你属猫的么,走这么轻?"

被突如其来的这一问吓到,松本润猛的抬头望他,眼中全是慌乱不安,然后开始一个劲的摇头。

"我又不会吃了你,你干嘛老这么怕我。我也算不上什么前辈,你怎么方便怎么叫。"顺理成章的想去揉他的头发,伸过去却觉得不妥,于是拍了拍松本润的肩。

"那可以叫翔君么?"松本润就像个小孩子,哄哄就变得开心。

"嗯可以呦。"

他们去了巷口的那家荞麦面店,老板和他亲切的打招呼,问他怎么好久都不来了。樱井翔只是笑笑,说最近有些忙。老板又问起他的猫,他摇摇头,平淡的说走丢啦。老板满面错愕,安慰他几句,便端来了荞麦面。

"翔君的猫,走丢了么?"坐在对面听到全部对话的松本润满满的关切。

"是啊,怎么都找不到了。"樱井翔不喜欢别人的安慰,也不想听别人的劝诫,这是他自己的事。所以他咬开筷子,准备吃面。

"说不定它只是去旅游了哦,玩累了就会回来的。"松本润一脸的笃定,说出这样的话,让樱井翔不禁觉得很可爱,也很童真。

"哈哈,也许吧。"

"我以前很爱吃荞麦面,有人就会不顾风雨的买给我。说不定你是太宠它了,让它觉得有压力了。"一番前后不搭的发言后,便没了下文。对面的人吸溜吸溜的吃起了面,不再看他。

樱井翔放下筷子,觉得心里那个无底洞越来越深。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宠润酱,放纵它来和自己抢吃的纯粹是因为认同了它的存在。把它当成了家人,当成了朋友。但他不清楚这些在润酱看来会是什么,它是聪明的猫,不想做的事情坚决不做。施与过多的关爱和关心,已经说不清道不明的变了性质。也许,它离开了也好,对宠物的关心只能停留在宠物的层面。

有些界限,越过了就难以补救。

春季特刊合作之后,松本润主动换到了别的摄影师手下,有意无意的避开他。樱井翔没有阻拦,也没有挽留。那种朦胧的感觉让他对松本润有太多好奇,但他不想打破那层界限。工作可以躲,但迎新会他躲不过。本是万般推辞,主编却埋怨他不带新人就算了,还不来人家的欢迎会,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。他只好勉强答应,然后聚餐的时候躲在不起眼的角落。

几杯酒下肚,那边已经变得吵吵闹闹,樱井翔无奈的起身躲进厕所,点上烟。以前养润酱的时候怕熏到它,就会跑到阳台,关上阳台门,抽上几根。但每次润酱就会蹲坐在门口,凌厉的目光越过玻璃门,凶巴巴的盯着他。

"你要是个男人,你也会抽烟的。"樱井翔好掐灭烟头,打开门,拍拍它的脑袋,语重心长。

等再次回到包房,刚才还喧闹的一群人只剩下松本润一个。他愣了愣,走了进去。

"前辈他们去续摊了,我没有跟着去。"

"这可是给你开的欢迎会哦。"

"没关系啦,他们喝太多,早就忘掉了。"松本润冲他笑了笑,然后又目光闪躲。

"需要我送你回去么?看你刚才被灌得挺凶的。"

松本润却又是一个劲的摇头,还说自己没有醉,可明明就是脸红了。

"不知道你老在怕我什么,我长得也不可怕啊。"

"那前辈你为什么也老躲我呢?"

一时语塞,樱井翔好笑的喝掉杯子里剩余的乌龙茶。

"上次说过别叫我前辈了。"

"那翔君你为什么老躲我呢?"

为什么呢?是因为你太像我养的那只猫,所以我才躲你?这理由太蹩脚,说出来会被你笑话吧。

"你也在躲我。"于是樱井翔回敬道。

"那不一样!"松本润有些着急,也有些生气,眼眶开始发红。

"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,我没有埋怨你,只是在问你。那你为什么也躲我?"

松本润不回答,只是低着头,手紧紧抓着衣角。樱井翔觉得下一刻他可能就会长出一条尾巴,和润酱一样,在地上来回摆动着。

"我回去了。"松本润站起来,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不愿说。

"如果你有一天你打算告诉我了,我就告诉你。"樱井翔轻轻拉住他的手臂,温柔的开口。



tbc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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